重磅:白话百年中国当代诗歌百人微访谈(十八)
小引、黄贵奇、周瑟瑟
编按:
中国当代诗歌就是指新文化以来,中国的白话诗、新诗和现代诗。今年是这个诗歌的大日子!从胡适发表《新文学刍议》和他的一组白话诗,马上就到一百年了。为了纪念这个日子,总结与研讨,废话教主杨黎带着四中校草李九如一起做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中国当代诗歌微访谈。为什么说“非常有价值"?从所覆盖的人群,问题的深度,到回答的精妙,都值得反复一读再读。
微访谈覆盖了老中青百名诗歌写作者,杨黎采访部分以老将为主,九如采访部分以年轻人为主。教主和校草都付出了很多时间和心血,编辑正在对访谈内容进行整理,陆续在四中首发。正在编辑中的《橡皮》5也会选发一部分,整体访谈最后会辑集出版。
感谢所有参与微访谈的诗歌写作者。
小引回答
一、你认为中国当代诗歌最大的成功是什么?没成功的话那最大的问题又是什么?谢谢你的支持,我等着。
答:中国当代诗歌最大的“成功”是让诗重新成为了诗。如果非要说没“成功”话,那也是因为我们已经无法简单定义诗了。
二、谢谢你的回答。对于第一个问题,几乎都给了中国当代诗歌肯定。而这种肯定,都和语言紧密联系。那么我想请教你,中国当代诗歌究竟为现代汉语提供了什么新机制和新内容?顺便再问一句,现代汉语和古白话又有什么本质的差异?期待你独特的高见。
中国当代诗歌为现代汉语提供了更宽松自由的可能性,或者反过来理解,现代汉语的宽松自由也为当代诗歌带来了新的可能。我不喜欢也不赞同“机制”这个说法,它似乎暗示了某种秩序。语言有机制吗?还是诗歌有机制?
现代汉语和古白话本质上的差异就是节奏的差异。
三、很好,谢谢你的回复。在做这个微访谈时,我们在白话诗、新诗、现代诗、现代汉诗和当代诗歌等好几个词语中费了许多脑筋,总觉得没有最为准确的叫法。说新诗吧,那它针对什么旧呢?而且已经100年了,也不能一直这样叫下去。说现代诗歌吧,难道它不包括当代吗?说现代诗,其实好多诗并不现代,难道就要拒绝在这类诗歌历史之外?所以,我们真的很迷茫。所谓名正言顺,为中国百年来新的诗歌找到自己的名字,的确算一个迫切的问题,而且我们还发现,没有准确的命名,应该是中国现当代自由白话新诗最大的隐患。对此我们再次期待你的高见,找到最准确的说法。
我觉得叫什么都无所谓。唐朝怎么界定诗我不知道,唐诗吗?其实,我们的迷茫是关于人类的迷茫,只有诗歌才有的迷茫,几千年一样。为什么一定要命名呢?它又不是一场运动。我觉得,这恰恰是诗在这个时代的幸运。
四、好的,你的说法有道理,但你也知道这样一个事实:这种诗,我们已经写了100年了。100年好像不长,但肯定也不短。亲,就你的阅历和学识,在这100里,有哪些诗人、哪些作品、哪些事件和哪些关于诗的言说,你认为是有价值的?有发展的?至少是你记得住的?我们必须面对这样的问题,因为我们必定是一个关于诗歌100年历史的访谈。辛苦,辛苦。感谢,感谢。
亲爱的老杨,用手机打字来回答这样复杂的问题,实在是太困难了。我在其他的一些文字中有过论述和坦白,这里就不赘述了,偷个懒吧,老杨。用你的话来说:诗啊,言之无物。
五、谢谢你回复,让我们的访谈很有价值。在前面四个问题之后,我们觉得有一个绝大的问题必须摆到桌面上来:这个问题,就是诗歌的标准问题。诗歌到底有没有标准?或者说有没有唯一的永恒的标准?笼统而言,“古代诗歌”似乎是有标准的;而自新文化运动以来,白话入诗,诗歌事实上陷入一种先验的迷惑中:它至今也没有完全确立自身,或者说,它需要像中国古代诗歌一样,确立一个标准码?说白了吧,上追千年下启万世,到底什么是“诗”?期待你指教,并先谢。
诗的标准就是如何定义诗的问题,我姑且理解此问的“标准”是一个公共“标准”。但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东西吗?在我看来,怎么写诗决定了诗是什么。一个真正的大问题是:我们到底能把诗写成什么样!绕开这个谈标准是虚妄的。我们追求“更多的可能性”正是为了超越标准接近诗,谁胆敢真理在握,说出一个关于诗的标准呢?
当然,也许真的有人这么干。
六、谢谢你。关于中国百年诗歌的访谈,问题还多,但已大致有数。这里,我们想用一个古老的问题作为我们访谈的结束,那就是你为什么写诗?或者说是在今天,世界已经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而你为什么还写诗?写诗,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所有的写作都在塑造一个写作者的个人情怀和形象,而不是反过来。这是永恒的过程,我们不断在为诗赋予新的内容,也在不断拓宽诗的边界,就像我在上个问题中谈到的,谁能真理在握,说他对诗的观点就比别的观点要高级要正确呢?诗已经转世了。唐诗和当代汉语诗歌都是同样的诗,但又不是一样的诗。从这个角度来理解,对诗而言,所谓标准是不重要的,是次要的,边缘的。诗的存在不是为了被困于标准和规则,而是为了生长出更宽阔更自由的心灵。这也是诗的伟大之处:我们只能用诗的方式来谈论诗。
七、哇,各位大侠:访谈完了,我们才发现是六个问题。而我们算了一下,六个问题不吉利。所以,我们必须麻烦你,再回复我们一个问。不过这个问比较简单,也很好玩。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能不回复。一定。我们的这个问题是关于写诗与性的关系的问题。也就是说,写诗对你的性想象和性行为有没有影响?期待你的回复,多谢多谢。
有。但我不告诉你有什么。
小引,男,1969年出生。现居武汉。著有诗集,散文集《北京时间》,《即兴曲》,《悲伤省》,《世间所有的寂静 此刻都在这里》。
黄贵奇回答
一、你认为中国当代诗歌最大的成功是什么?没成功的话那最大的问题又是什么?谢谢你的支持,我等着。
我认为中国当代诗歌最大的成功是口语诗的繁荣,口语诗的繁荣也就是真实的繁荣。对诗歌来说,语言是真实的第一步。前人(当然还有很多今人)的诗歌写作最大的失败就在于虚伪的语言,尽管在其他方面他们贡献了很多。
二、谢谢你的回答。对于第一个问题,几乎都给了中国当代诗歌肯定。而这种肯定,都和语言紧密联系。那么我想请教你,中国当代诗歌究竟为现代汉语提供了什么新机制和新内容?顺便再问一句,现代汉语和古白话又有什么本质的差异?期待你独特的高见。
大众嘲笑现代诗是把好好的几句话断成几行。对,这就是当代诗歌对现代汉语的重大贡献。它捍卫了追求形式的自由。它以单句来达到形式感,比以往的诗歌更灵活更细致。
现代汉语和古白话的本质差异在于生命力。古白话太刻意了,现代汉语要自然得多,自然总是比刻意要有生命力。
三、很好,谢谢你的回复。在做这个微访谈时,我们在白话诗、新诗、现代诗、现代汉诗和当代诗歌等好几个词语中费了许多脑筋,总觉得没有最为准确的叫法。说新诗吧,那它针对什么旧呢?而且已经100年了,也不能一直这样叫下去。说现代诗歌吧,难道它不包括当代吗?说现代诗,其实好多诗并不现代,难道就要拒绝在这类诗歌历史之外?所以,我们真的很迷茫。所谓名正言顺,为中国百年来新的诗歌找到自己的名字,的确算一个迫切的问题,而且我们还发现,没有准确的命名,应该是中国现当代自由白话新诗最大的隐患。对此我们再次期待你的高见,找到最准确的说法。
命名不重要啦,没必要把百年来的所有诗歌用一个名称统一起来。我觉得现代诗这个称谓主要不是一个时间坐标上的称谓,而是观念或气质层面上的称谓。所以我觉得现代诗这个称谓相对准确。如果某首诗体现出的观念或气质土得掉渣或完全是古体诗,那即便是2016年写的,也不能叫现代诗。
四、好的,你的说法有道理,但你也知道这样一个事实:这种诗,我们已经写了100年了。100年好像不长,但肯定也不短。亲,就你的阅历和学识,在这100里,有哪些诗人、哪些作品、哪些事件和哪些关于诗的言说,你认为是有价值的?有发展的?至少是你记得住的?我们必须面对这样的问题,因为我们必定是一个关于诗歌100年历史的访谈。辛苦,辛苦。感谢,感谢。
有价值的诗人很多啊,有价值的作品也太多了,说几个我名字记得很清楚的吧:《有关大雁塔》《饿死诗人》《再舒服一点》《一把好乳》《冷风景》。我个人最喜欢的其实是尹丽川的一首诗——《妈妈》。“妈妈,还有谁比你更陌生”。写得多好啊。
五、谢谢你回复,让我们的访谈很有价值。在前面四个问题之后,我们觉得有一个绝大的问题必须摆到桌面上来:这个问题,就是诗歌的标准问题。诗歌到底有没有标准?或者说有没有唯一的永恒的标准?笼统而言,“古代诗歌”似乎是有标准的;而自新文化运动以来,白话入诗,诗歌事实上陷入一种先验的迷惑中:它至今也没有完全确立自身,或者说,它需要像中国古代诗歌一样,确立一个标准码?说白了吧,上追千年下启万世,到底什么是“诗”?期待你指教,并先谢。
无法确切给出诗的定义。似乎也没有必要纠结于定义。我只能给出基于我的诗歌写作与阅读所得来的感受(或者说是接近于定义的看法):诗是一种极端的形式,它是言与不言之间的对弈,它起于言说欲却又是对言说欲的反动。
六、谢谢你。关于中国百年诗歌的访谈,问题还多,但已大致有数。这里,我们想用一个古老的问题作为我们访谈的结束,那就是你为什么写诗?或者说是在今天,世界已经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而你为什么还写诗?写诗,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因为想写啊。你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因为你想问。
七、哇,各位大侠:访谈完了,我们才发现是六个问题。而我们算了一下,六个问题不吉利。所以,我们必须麻烦你,再回复我们一个问。不过这个问比较简单,也很好玩。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能不回复。一定。我们的这个问题是关于写诗与性的关系的问题。也就是说,写诗对你的性想象和性行为有没有影响?期待你的回复,多谢多谢。
写诗对我的性想象和性行为好像没有任何影响。
大齐,1986年生于安徽池州,现居上海,写小说,写诗。
周瑟瑟回答
一、你认为中国当代诗歌最大的成功是什么?没成功的话那最大的问题又是什么?谢谢你的支持,我等着。
我对百年诗歌这样的话题有些麻木,我害怕听到那些带有陈腐腔调的总结,觉得可疑,我只相信历史充满了谎言,诗歌也不例外。失败才是诗歌的命运,所以,我们很多时候其实谈的不是诗,而是在谈充满了谎言的历史。我们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为谎言辩护,我们应该掌握一种方法:对诗歌语言与现代性进行启蒙,不写那种朝向“成功的语言”,只要写出与他们总结的成功不一样的语言,你便解决了一百年最大的问题。
二、谢谢你的回答。对于第一个问题,几乎都给了中国当代诗歌肯定。而这种肯定,都和语言紧密联系。那么我想请教你,中国当代诗歌究竟为现代汉语提供了什么新机制和新内容?顺便再问一句,现代汉语和古白话又有什么本质的差异?期待你独特的高见。
对于具有自我启蒙精神的诗人来说,自由的美学是当代诗歌的“新机制和新内容”,但对于丧失了自我启蒙精神的人而言,自由的美学与他们无关,任何“新”都是偏离百年新诗的轨道,主动放弃自由与不适应自由的人还是占大多数。谈现代汉语与古白话的差异,可以来谈其本质的共同点,时代环境的变化所带来的语言差异显而易见,好的诗歌语言表达的是生命的元经验,朝向未来,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不论是现代汉语还是古白话。
三、很好,谢谢你的回复。在做这个微访谈时,我们在白话诗、新诗、现代诗、现代汉诗和当代诗歌等好几个词语中费了许多脑筋,总觉得没有最为准确的叫法。说新诗吧,那它针对什么旧呢?而且已经100年了,也不能一直这样叫下去。说现代诗歌吧,难道它不包括当代吗?说现代诗,其实好多诗并不现代,难道就要拒绝在这类诗歌历史之外?所以,我们真的很迷茫。所谓名正言顺,为中国百年来新的诗歌找到自己的名字,的确算一个迫切的问题,而且我们还发现,没有准确的命名,应该是中国现当代自由白话新诗最大的隐患。对此我们再次期待你的高见,找到最准确的说法。
你这样的困惑代表了很多人,还会持续下去。所有的命名都是历史的产物,我们无力改变。但面对个人的写作,我们可以选择,比如你的“废话写作”,我们的“卡丘”。我觉得这样的命名反而是准确而有趣的,因为我们不必去代表别人,凡是想把所有人集合在一起的命名,都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必要的。保持距离与差异性,正是诗歌走向现代性的途径。拆解、粉碎与差异,回到个体的自由,才是我们精神的出路。
四、好的,你的说法有道理,但你也知道这样一个事实:这种诗,我们已经写了100年了。100年好像不长,但肯定也不短。亲,就你的阅历和学识,在这100年里,有哪些诗人、哪些作品、哪些事件和哪些关于诗的言说,你认为是有价值的?有发展的?至少是你记得住的?我们必须面对这样的问题,因为我们必定是一个关于诗歌100年历史的访谈。辛苦,辛苦。感谢,感谢。
100年不算长,现在已经有文人活到105岁了,甚至更长。如果以我严格的要求,从这100年里选100首诗,选100个诗人还是相当困难的。我最近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如何为这样的选本与活动选出100位诗人,我还在谨慎选择中。有价值的作品摆在面前,大家都看到了,有些作品与诗人还会继续淘汰下去,太残酷了,对我们构成影响的作品与诗人越来越少了,甚至不可能与我个体的写作发生深层次的关系。不是我无视历史普遍的经验,而是我现在所干的事完全属于自己,我们在为自己的内心写作,这没有办法。
五、谢谢你回复,让我们的访谈很有价值。在前面四个问题之后,我们觉得有一个绝大的问题必须摆到桌面上来:这个问题,就是诗歌的标准问题。诗歌到底有没有标准?或者说有没有唯一的永恒的标准?笼统而言,“古代诗歌”似乎是有标准的;而自新文化运动以来,白话入诗,诗歌事实上陷入一种先验的迷惑中:它至今也没有完全确立自身,或者说,它需要像中国古代诗歌一样,确立一个标准码?说白了吧,上追千年下启万世,到底什么是“诗”?期待你指教,并先谢。
诗歌没有普遍性的标准。但对于每一个个体都会有一个隐蔽的标准,那就是忠于个体对语言的感受,这与做爱一样,所有的性学专家的指导都可忘记,而自己的感受高于一切。如果要说诗歌“唯一的永恒的标准”只能是个体对语言的感受,忠于它并写下来。到底什么是诗?我说诗即自我的语言感受。这个是根本,其它定义都是这个根本的延伸。
六、谢谢你。关于中国百年诗歌的访谈,问题还多,但已大致有数。这里,我们想用一个古老的问题作为我们访谈的结束,那就是你为什么写诗?或者说是在今天,世界已经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而你为什么还写诗?写诗,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写诗已经是我的命运,只能是命运,不会是其它任何理由。我曾经写小说三四年而没有写诗,后来发现不适,还得写诗。写诗对我的好处在于让我成为现在的我,不好也不坏,就这个样子。
七、哇,访谈完了,我们才发现是六个问题。而我们算了一下,六个问题不吉利。所以,我们必须麻烦你,再回复我们一个问。不过这个问比较简单,也很好玩。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能不回复。一定。我们的这个问题是关于写诗与性的关系的问题。也就是说,写诗对你的性想象和性行为有没有影响?期待你的回复,多谢多谢。
我希望有影响,如果让我的性变得更有趣,我是愿意进入诗与性这个既普通又特殊的部位,但我不知道我的身体会有什么反应。这个没法实践。如果哪一天神助我,让我通过写诗获得性的快乐,那就奇妙了哈哈哈。
周瑟瑟,男,湖南人。主编《卡丘》诗刊,中国诗人田野调查小组组长,写作多年。
第十八波:杨瑾,法清,魔头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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